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無處可逃。

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

秦非沒聽明白：“誰？”秦非瞬間明白過來。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

“鬧鬼？”玩家屬性面板中有san值一項，san值在規則世界中相當于玩家的第二條命，san值掉光了，人也就瘋了，甚至會徹底異化與副本融為一體。

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就是，怎么可能？天賦技能的類型一共就只有那么固定的幾種，翻來覆去地出現，攻略系是你自己編出來的？”假如6號現在將11號的毛病抖出來，他豈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

“——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笔捪鲆呀浛煲粐樀渺`魂出竅了。

那令人汗毛倒數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

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p>

注：未能成功召喚出尸體或游戲提前結束，則視為游戲失敗。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

“……”

“系統，0039號副本到底更新沒？我文化低，你可不要騙我！”有靈體一臉懷疑人生地再次是個新人。“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

禮貌x2。

“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

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最后一味材料，人血。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奔波一夜，大家的san值都收到了或多或少的損耗，此刻繼續休養生息。

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其他人在前面說了這么久的話，那兩人一點竟反應也沒有，就像是兩具尚且溫熱的尸體，模樣嚇人極了。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

好磨嘰一老頭, 秦非有點想翻白眼。

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

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

他準備拿3號當肉盾。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之后就跟著秦非一路來到了商業街。

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這個名叫蘭姆的24號圣嬰，一定不簡單。

秦非在心里默數。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

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

秦非臉上的笑容親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懷中，發出發自內心的誠摯夸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