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屈起指節(jié)輕輕叩擊著桌板。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huán)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直播間內(nèi),彈幕一派嘩然。只要他們不離開這兒,san值就會永無止境地下落。
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qū)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qū)租的房子里。
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觀眾們都快被秦非這鉆空子的能力給震驚了。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
果然,一旁進門處的墻上貼著一張【狼人社區(qū)活動中心使用須知】“我愿稱之為規(guī)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xiàn)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zhèn)ビ檬种沃撞膬蓚?cè),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nèi)容都已經(jīng)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作為一個身體素質(zhì)并不算太好的年輕男人,秦非的優(yōu)勢在于他的靈敏度以及爆發(fā)力,但。
秦非嘖嘖稱奇。
從直播開始到現(xiàn)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huán)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對,還有那個帶我們來活動室的引導(dǎo)NPC,我們也可以問問他社區(qū)有沒有其他志愿者之類的工作能做。”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xiàn)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
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qū)域。走廊兩側(cè)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其實大家都清楚,導(dǎo)游十有八九就是不在這。
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fā)出了一聲鴨子叫:“嘎?”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jīng)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
三聲悶響應(yīng)和著眾人的心跳。……靠?
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E級游戲大廳徹底炸開了鍋。玩家不能輕易指認鬼,因為一旦成功就會立馬進入到“殺死鬼”的第二環(huán)節(jié)。
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guān),不敢發(fā)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
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該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點呀!”有人在笑,有人在哭。不過問題也不大。
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或許是秦非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
“對了。”蕭霄道,“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棺材可以恢復(fù)玩家的san值。”
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大巴車內(nèi),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當(dāng)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chǎn)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
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凌娜和林業(yè)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
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chǎn)生心理負擔(dān)。……被一堆人穿胸而過。
作者感言
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