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
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實在太可怕了!還好我跑得快。”“哦哦哦這么快又開播啦,主播好敬業!”片刻過后,重回原地。
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
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此時玩家們才發現,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
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
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發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
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
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而且在一個鬧鬼的副本里,“炒肝”這名字聽起來多少有點恐怖了。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秦非:“你的手……”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話未說完,廣播預告的5分鐘時間過完,蕭霄眼前白光一閃。
“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
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在濃霧里。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
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秦大佬!秦大佬?”“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
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三言兩語講完了重點,崔冉清了清嗓子,堆起和善的笑容掩住眼底的算計:“現在,你們可以打開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陣營和任務。”當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
殺死一個人可以獲得4分,如果要全靠人頭分通關,一共要殺6個人事實勝于雄辯,形容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對了。”蕭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碗里的每一塊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細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來,帶給人一種極其糟糕的聯想。【普通村民:好感度——(不可攻略)】
秦非挑眉,沒想到他竟然和這群玩家意外撞了目的地。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
“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好奇地問道。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取的什么破名字。
林業用手肘撥開前面幾人,硬是湊到秦非身前:“王明明,你現在準備去做什么?”?“我們當然是跑啊。”
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
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作者感言
為了那樣一只臨時組起來的隊伍犧牲,實在很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