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嗎?
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
“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談永的雙腿酸軟無力,想起身逃跑卻又完全使不上勁,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著,口中是因過分恐懼而變得不成腔調的哭喊聲。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
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撒旦的身周縈繞起一層黑色煙霧,像是龍卷風一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漩渦。一發而不可收拾。
少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奇偉,有些討好地開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嗎?我們一起去……”
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陣營對抗的輸和贏不作為死亡條件存在,即使輸掉對抗賽,敗方玩家只要能夠成功存活到副本結束,就可以和勝方玩家一起離開。“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如果他能成功,那他就會直接成功。
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不遠處,鬼女的另一分身因為失去主體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見。
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
出口!
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玩家們剛才站得遠,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時,他只以為是小孩子眼力差,沒找到藏起來的同伴,又氣性大輸不起所以才發脾氣。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
鬼女斷言道。
他在這里從早蹲到晚,一個客戶都沒拉到。其實大家都清楚,導游十有八九就是不在這。她陰惻惻地道。
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為什么?”
“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過沒?”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
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
不痛,但很丟臉。但閉著眼,應該是仍在昏迷當中。秦非滿臉坦然。
因為,秦非發現,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是棺材有問題?
緊接著,眾人無比熟悉的情景再度發生,墻面地面猛烈收縮震顫, 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像是電影中快速播放的鏡頭,自遠及近迅速蔓延。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
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對面沙發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
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凌娜說得沒錯。”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村中的石像。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霧。
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在這一刻, 所有靈體的內心都堅定地涌起一個想法:
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速度太快了,其實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僅僅只是覺察到,有個什么異物擦著他的手背過去了。
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
作者感言
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