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鏡子的背框是焊死在墻面上的,他還嘗試著想將鏡子弄下來,結果失敗了。
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鬼火知道的還挺多。
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徐陽舒的嘴都張成了O型。義莊中又發生了什么?
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
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
“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林業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又近了!
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人形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她抬起頭,直直看向秦非:“你就不怕我們兩個把24分拿滿,通關游戲嗎?”
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他身上怎么……”蕭霄倏地瞇起眼。
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
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
而每場直播的前30分鐘,往往又充斥著最多未知的危險。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
村道兩旁,一戶戶人家依次亮起燈來。
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秦非:“……”掌心接觸到右邊僵尸臉頰的瞬間,右邊僵尸猛烈的躁動便驟然靜了下來,它像是遭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打擊,雙目圓瞪,呆呆地放緩了動作。
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
艾拉愣了一下。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
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
她還從來沒有在副本里被人這樣陰過!蘭姆該不會擁有一個和灰姑娘性轉版一樣的童年吧?他不該這么怕。
作者感言
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