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兩人各自點了頭。

要知道，就算秦非現在在契約上加一條“你必須為我當牛做馬”，解剖臺上的玩家也完全無計可施。……系統播報聲響起，隨即，每個玩家的屬性面板中都刷新出了一條新的任務提示：

雪怪們攻擊玩家時占據數量優勢，所采用的是分散逐個擊破的戰術。秦非沒有意見，彌羊也就沒有意見，阿惠他們更不會有意見。那些怪物明擺著全是沖著秦非去的，被彌羊擋住后嘶吼咆哮著想將他打開，發亮的鬼眼緊緊盯著秦非的背影。

然而這次，卻到底有些不一樣。沒想到，還真打不過！鬼火哪里好意思說，自己是被老鼠和蟑螂嚇軟了腳。

好處也是有的。

的的確確是用雪捏就而成。

彌羊可以勉強抵抗，但在這樣強烈的外力干擾下，他的后半程副本必然全盤報廢。能夠活著進入C級以上副本的玩家，一般很少會犯如此淺顯的錯誤，但一天一夜的寒冷、驚嚇與污染，顯然讓刁明本就不高的水準又直線下降了幾個檔次。沒花錢白看非常熱鬧，時間差不多了，秦非也要回家了，王明明家的晚飯六點開始。

應或：“……”有怪物闖進來了？

兩人說了半天的話，后面那幾個玩家終于吭哧吭哧趕了過來。

實際上，在茉莉平日所接觸的圈子里，那些套著人類皮囊的動物們在日常行為中，依舊很難完全洗脫他們身上獸類的那一部分本能。只要在規則許可范圍內，殺人是被允許的。老鼠慌忙伸手去摸臉，可他的頭上還帶著老鼠頭套，他想找鏡子，但房間里沒有。

秦非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許。那大大的、清晰的、散發著熒光的好感度條, 就是秦非在這棟房子里最保險的護身符。

可在這里，灰蛾卻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存在一般。雪山的污染影響不到電子設備。

理想流程是一切順利、恰好避開藍衣NPC的視線, 但萬一出了差池……

主要是前天在雪村過夜時，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他一個不小心就把黎明小隊全員策反了。秦非皺眉思忖片刻，又對林業說了幾句。

聞人黎明的視線從他手上的黑晶戒指上略過，并未多做停留。聽到彌羊這樣說，岑叁鴉一秒之內原地起立。四人將辦公室門反鎖，聚在屋內偷偷交流著信息，一通操作下來，距離鬼火林業幾人完成任務已經過去了近十分鐘時間。

彈幕像發了瘋一樣刷屏, 幾乎看不清界面上飛馳而過的文字內容。鬼不會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

烏蒙大手一揮，手中橫刀出鞘。“老婆沖啊啊啊啊，勝利永遠屬于公主殿下！！”“我問了NPC，為什么只有他有手機，我們都沒有。”

他走在路中央，就像站在聚光燈匯聚的舞臺中心一樣，抬起雙手，盡情享受著來自四周的注目禮。嗚嗚嗚。他也不知道右邊僵尸能不能聽懂人話。

大家望著那片湖，沒有上前，眾人神色各異，無一人露出輕松愉悅的表情。玩家們圍著地窖站成一個包圍圈，烏蒙又落下一刀，金屬撞擊迸發出火花，地窖入口處的鎖應聲而落。

“是或者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秦非半瞇起眼睛。坡很難爬。

“怎么了？”彌羊問。

不。是，認真遵守那些規則，殺出重圍, 成為從尸山血海中笑到最后的勝利者，或許的確也能通關。刁明的臉好好的。

之后契約就會自動生效。【恭喜玩家小秦收到一個來自觀眾打賞的“絢爛煙花”！打賞積分將于直播結束后統一結算。】對方被忽悠得渾然不覺。

刀落在鎖頭上的聲音和地下傳來的撞擊聲同時響起。痛——那當然是不痛的。在正對房門的位置，寫字臺上凌亂地散落著許多紙張書冊，還有一個類似廣播臺樣的電子設備。

實驗結果指向了最壞的預測。

黃狗的尸體已經消失了，地上那些讓人觸目驚心的血污同樣不見蹤影，整間房間干干凈凈，就好像從來沒有玩家踏足過。

“他會不會是‘那個’？”接話的是在場唯一的女玩家，名叫阿惠。說沒鬼都不會有人相信。這個R級副本的核心是“對抗賽”。

雖然今晚甲板上，戴著面具的NPC不多見，但也不是一個沒有。之后糟糕的事發生了。

無差別的系統播報在副本世界內響起，垃圾站里，每一位玩家臉上都露出喜不自勝的表情。這一天下來，秦非已經發現了，應或在黎明小隊中擔任著軍師的角色。正如秦非先前所了解過的那樣，高階玩家在生活區里的待遇好的不得了。

那個人沒穿旅行團的衣服，鬼鬼祟祟地躲在草叢里，一直盯著門口那邊看，一副很害怕被玩家發現的樣子。“她的san值下降得好厲害。”一只手突然從后方拍到他的肩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