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很討厭這種臟東西。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
義莊廂房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來到了徐陽舒身后。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但已經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
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被盯的久了,同時有點不自在起來。
秦非不知道系統出了什么bug,但是反正,鬼嬰回不去了。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
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
那家伙是個妖怪吧!!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他叫秦非。神父的手就像是一條毒蛇,緊緊纏在欄目瘦弱的胳膊上。就這樣吧。
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他們期待著他將副本,引領著副本走向新的前路,解析出觀眾們從未能得見的故事。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
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
“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秦非:“……”
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并且,導游格外在意這件事。
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
“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在該干嘛呢?”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
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截至目前,他已經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身下的皮質沙發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
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團滅?”噠噠的聲響,聽得光幕前的觀眾心里發慌。
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一了目標。
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你不是同性戀?”
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
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
“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
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
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三途心亂如麻。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
作者感言
“我們不如去做一些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