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
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秦非隨口回答:“沒什么用。”
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快了!
解決6號刻不容緩。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
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作為主線劇情最重要的引子npc的徐陽舒,在副本正常運行的兩年中一次也沒有被玩家們發現過。鬼火聽見蝴蝶過來,急得愈發明顯。但,從已知情況來看,秦非無疑是抽中了一個少數派的身份。
“……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玩家秦非對積分核算結果是否還有其他疑義?”
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嗌,好惡心。
它看得見秦非。
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
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這里似乎是個中世紀的貧民窟。
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歡迎進入結算空間!”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
“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暗火有玩家曾經和彌羊下了同一個A級副本,親眼看見在副本進行到終末階段時,彌羊將自己變成了副本中boss的模樣,用boss自己的技能和boss對打,險些把對面的boss氣吐血。
他小小聲地感嘆。
他明白了。
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因為休息區的規則中寫了,“用餐時禁止交頭接耳”。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必須主動出擊,掌握比規則更多的信息,才能看穿規則的漏洞。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竟然用如此風輕云淡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
“到——了——”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
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
錢包稍微鼓了一點,秦非的心情也變得愉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E級區走去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老板娘特意來提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他們犯罪一樣。“有。”他點頭道,“早餐店規定了,不許人家插隊。”
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
嗯??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這怎么才50%?
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
作者感言
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