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血腥瑪麗需要召喚者在鏡子前面念出瑪麗的名字。】
“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徐陽舒哪里還頂得住啊!
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
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
“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
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
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
“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
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他已經隱隱覺察到,即使已經標明了不可攻略,npc們對待他的容忍度也依舊要比對待其他玩家更高一些。
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
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秦非深深吸了口氣。
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他說話時的神態溫柔又和善。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行水準還真是一流。
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
“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我操嚇老子一跳!”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三途將兩人送到暗火公會門口。
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我會提出那個建議,純粹只是因為我沒有想那么多。”顯然,這絕對不是個人。
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這條路的盡頭。
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蘭姆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掃帚,連躲也不躲。
但如今這個笨蛋顯然無法擔此重任。閃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他成功了!
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程松皺起眉來,當時事發時他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微垂下眼,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噠、噠、噠。
作者感言
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