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凌娜還以為其他人都已經死了,戰戰兢兢地摸索了許久,卻在好不容易才在零點之前找到了位于濃霧正中心的楊柳樹。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
“秦大佬,你在嗎?”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
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他是預感到了嗎?他即將邁向死亡!
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直播間中,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
“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通關計劃。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
當然也就沒能帶觀眾們參觀外面的小區。
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那這副本還打個毛線啊!還是沒人!
黑水晶也是水晶嘛!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
……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
“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
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
這不會是真的吧?!薛驚奇話還沒說完,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
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我來就行。”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
這種毫無頭緒的事。
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這當然不是什么填空題。
每個孩子手中都抱著一本書。除了他們想到的那幾處,這個村里其實還有一個公共場所,本來就是用來擺放尸體的。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
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
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
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
遇見“被卷進無限流副本”這種荒誕到極點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張的,但在親眼目睹了兩個人的死亡以后,強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靜了下來。
若是這里根本就沒有柳樹呢,那他們又要從哪里去找楊柳枝!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
他關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
系統又提醒了一次。以0號目前的狀態,要想越獄,絕對難上加難。
作者感言
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