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太多次,他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
再說,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這場直播起碼要進行七天,副本不至于在第一天的最開始就給大家設置一個必死局,這些棺材,十有八九和剛才的稻草人僵尸一樣,只是嚇唬人的障眼法罷了。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秦非點點頭。
雙唇不斷輕顫,額角有汗水滑落。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
這座迷宮的結構和里世界的迷宮游廊非常相似,兩邊都是與天花板銜接的墻,人走在走廊里時,根本無法判斷自己所處位置周圍的結構是怎樣的。——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
并且,6號無法指認11號滿嘴胡言亂語。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
他真的是第一次來這個村子。
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程松點頭:“當然。”
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剛殺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輕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負擔。
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林業已經躺平認命了:“秦哥,你說。”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他會受到懲罰,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但,能躲一時是一時。
草草草!!!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他完全不明白黛拉口中那些話的含義。
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
“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神父又一次觸碰到板磚表面。
但他可以確定以及肯定,談永絕對是下場最慘烈的那一個。
那是一雙多么漂亮的手啊!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他驚疑不定的神情落入秦非眼中,秦非掀起眼皮,幽幽道:“如果開窗,你能擔保這些東西不會進到車里來嗎?”“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一直到翻開最后一頁,這才終于看到了將活人煉制成尸的方法。
神父還是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年輕人身上這個事實。
“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搜索實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不是不是。”
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同樣,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高潔內心純凈的“圣嬰”。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秦非沒有理會。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
仿真純金質地的獎牌正中刻著一個五角星形的圖樣,底下是有關本場賭盤的內容記錄。總不會是藏在床底下吧,那主播又是怎么看到的?剛才他還在想,可惜談永死了,刀疤也沒有跟來。
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
秦非沒有妄動。這個里面有人。
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雅。
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
作者感言
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