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
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現,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
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
秦非眼睛驀地一亮。“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
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
這真的不能怪我啊朋友。外圍的人并不知道里頭說話那人已經死了,還在氣憤地作著回應:
狹長的走廊被身形巨大的1號擠得水泄不通。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這僵尸是有什么毛病。
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
神父徹底妥協了。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
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事到如今,就連程松也不得不承認,秦非他們探索出的毫無疑問才是正確的通關之路。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
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反正就是要拍馬屁,反向拍馬屁也是拍馬屁。”“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
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
只是,即便他們已經腳跟落地,可還是很難邁開雙腿走路,要想移動身體,仍是只能靠跳的。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
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反正按照玄門中的道理來講,這兩個鬼說的話的確在理,不像是在騙人。
蕭霄臉色驟然唰白。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
“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
“這位媽媽。”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
第一次進副本就進了個R級本。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空氣陡然安靜。
頭暈。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
以0號目前的狀態,要想越獄,絕對難上加難。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
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蕭霄清楚地知道,殺死污染源, 是一個只在傳說里才出現過的通關方式。
作者感言
“我等你很久了,我親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