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種級別的道具,在F級玩家的商城中根本連影子都沒有。“各位爺爺,我的親爺爺——”話說到一半他看見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親奶奶!我求求你們了,別在這兒繼續呆了,這地方真的邪門!”神父沉下聲:“你到底想干什么?”
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這個家伙, 能從副本開始時一直裝死到現在,肯定不是什么能隨便糊弄的傻子。果不其然,才走出幾步,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涼。
“對!我們都是鬼!!”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
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
秦非眉心緊蹙。
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他們有去找過宋天嗎?
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
“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秦大佬到底是一個什么品種的怪物??
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
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蕭霄臉色驟然唰白。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
這個徐陽舒,應該慶幸自己是個持有重要線索的npc,否則就他這性子,若是玩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誰知道這個12號這么難對付!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
還是……鬼怪?
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鬼火看著秦非,心臟一直砰砰跳個不停。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
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
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蝴蝶大人,我們已經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臥槽!”宋天被那小孩嚇了一跳,“你怎么跟個鬼一樣,走路都沒聲音的!”
秦非剛才說的那些無疑將修女徹底激怒,黛拉修女的面目肉眼可見地扭曲起來。
所有人眸底都閃爍著信仰的光輝。“你們是想去哪里嗎?還是想找什么東西?”神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我會帶你去的……”
“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
玩家們似有所悟。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作者感言
下巴磕蹭在粗糙的地面上,沿途畫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