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驅鬼,硬核降神!”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
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抓鬼任務已開啟。】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
而秦非卻更渴望探知到圣嬰院背后的秘密。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
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原來,是這樣啊。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
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
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
餐桌上,紅燒肉、蒜蓉生菜、辣椒小炒肉……一盤盤全都色香味俱全。
6號站在那里發呆的樣子,沒過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悅。
五個、十個、二十個……啊,沒聽錯?
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它們的行進道路的確是隨機的,沒有任何指向性。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
“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
這個憑一己之力忽悠走了一大波觀眾的家伙,自己反而一直看到了現在,它抬手招呼來一個服務幽靈,對著它耳語了幾句。
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這NPC兩口子,是真的很愛他們的NPC兒子啊。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0號囚徒也是這樣。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
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
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
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唔!”
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
拉住他的手!是蕭霄!
暗紅色的追逐倒計時旁,緩緩升起一只同色的秒表。
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啪嗒”一聲落鎖聲響起。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
他硬著頭皮道:“不會吧。”“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
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怎么一抖一抖的。
作者感言
“游戲玩家”是一種表面光滑、塑膠質地的人形兩足生物,因個體差異呈現為不同顏色,常見為白色皮膚或黃色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