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那是蘭姆，而又不是蘭姆。蕭霄心驚肉跳。

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掉比賽并不會死，二來陣營可以轉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良選擇。

秦非當機立斷，撒腿轉身就跑！

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

“主播膽子好大，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害怕。”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程松皺起眉來，當時事發時他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微垂下眼，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

“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

秦非屏住呼吸，繼續向前。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

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神父說過修女的辦公室和醫生一樣,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條走廊上。“還好，我們大家都回來了。”凌娜由衷地感嘆。

秦非：……“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

“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30、29、28……

“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快跑！”下一秒。就是存了心不想讓他活吧！！

“是人家給我的。”秦非輕描淡寫道。怎么12號隨隨便便就能招徠到那樣反映機敏迅速的隊友，而他！那幾個投靠他的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兒？！

上個副本中的徐陽舒一開始也是這樣，卻并不妨礙他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NPC。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這問題問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蕭霄相信秦非應該不是那么計較的人。

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

“蕭霄”臉上浮現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秦非的在線觀看人數如火箭一般上升，周圍幾個區域的觀眾，在聽到這里接連不斷響起的系統提示音后，紛紛往這邊涌了過來。

更近、更近。

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

“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現吧？”蕭霄有點頭大。

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

但現在看來，所謂的和睦關系，或許只是父母單方面的而已。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有東西進來了。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發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