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3號獨自行走在走廊里,他就像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地吸著氣。教堂告密有一個重要的限制條件:玩家只能告“有罪之人”的秘。“歡迎來到結算空間!!”
暗火的人是這樣想的,可蕭霄卻被嚇得不輕。“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
她冷笑了一下:“你以為,只要是徐家后人,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取走這本書嗎?”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
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
“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如今已然抵達了新一任高點。
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
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假如來人不是秦非,或許當他站在這個位置時,san值就已經跌至臨界點了。
“跑!”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在應該已經過了12點才對。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嘩啦”一聲巨響。
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這幾頁筆記中,幾乎將所有圣嬰的里人格和弱點全部解析得一清二楚。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蕭霄明顯沒有反應過來,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這樣嗎。”
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我們只是一時興起, 想進幼兒園里參觀一下, 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破壞園內設施的意圖。”
秦非聞言點點頭。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
3號不明白。“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雖然他在這場直播中最初看好的新人刀疤已經沒了,但對于蕭霄的潛質他也很看好,恰好蕭霄和孫守義都是自由人,他便在排隊登記的時候詢問了兩人對加入公會的一箱。
她上下打量著秦非,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衣服……?”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
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你們是想去哪里嗎?還是想找什么東西?”神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我會帶你去的……”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她蒼白的鬼手已經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秦非再次隱約地摸到了一點狼人社區中鬼怪殺人的機制。
難道他已經放棄通關的希望,開始擺爛了嗎?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
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
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一旦那個世界出現,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
作者感言
“這你就不懂了吧,發掘新劇情和NPC,就是我們主播的拿手絕技, 上一場直播他也挖出了好幾個新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