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6號站在那里發呆的樣子,沒過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悅。
神父抬頭看向秦非。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
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反正無法攻略,那東西又沒辦法從鏡子里出來,秦非干脆盡情放飛自我。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
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蘭姆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掃帚,連躲也不躲。
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雖然大巴前面掛了“守陰村”的牌子,可根本沒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沒說也沒什么區別。
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進去吧,孩子,先進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話要吩咐你,是關唱詩班的事。”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
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
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餐桌對面,兩名NPC同時欣慰地點了點頭。
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你有掉san嗎?”秦非問。
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這類人絕對不在少數。
而秦非也終于成功地促成了這一刻。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號的辯解,但6號話音落下后,的確有幾人露出遲疑的神色。
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
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
身后,黃袍鬼依舊緊追不舍。
3號:叛逆型衍生人格,重度抑郁并有軀體化表現,嗜靜,不說話、不動,高危,時常有自殺及自殘傾向。
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秦非還以為亞莉安有什么難辦的大事, 結果她所求的,竟然僅僅只是希望秦非在提交線索時,能夠在下方的內部邀請碼上填上她的工號。
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看看那些排行榜上有名的大佬,一個個名字多炫酷。
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秦非:……只有3號。
“系統,0039號副本到底更新沒?我文化低,你可不要騙我!”有靈體一臉懷疑人生地再次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
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秦非卻并不覺得意外。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
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村長嘴角一抽。“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
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
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
作者感言
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