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周無人之時,青年眼底終于劃過一抹深思。
【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50%】直到他抬頭。
一支隊伍中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的。觀眾嘆為觀止。
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shù)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與其繼續(xù)受氣,鬼女寧愿遂了秦非的意。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yōu)雅漂亮的輪廓。
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他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廳?
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
而且這些眼球們。探員玩家說話時的聲調(diào)起伏頓錯,十分富有感情,將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調(diào)動了起來。【歡迎來到規(guī)則世界!】
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
他的身份他已經(jīng)弄清楚了,是撒旦。
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nèi)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shù)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讓她們幫玩家把告解廳修好?
醫(yī)生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煙斗點燃。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zhuǎn)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guī)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秦非又開始咳嗽。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7.成功,或是被它吞噬。】
蕭霄:“神父?”
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當然,在蕭霄心目中,秦非同樣也是非常強大。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
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關(guān)系,老玩家背后的關(guān)系網(wǎng)錯綜復雜,什么樣的人是工會可以吸納的、什么樣的人不能,這些都要經(jīng)過考量。折騰了半晌。
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玩家們強行穩(wěn)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現(xiàn)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tài)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zhèn)鱽砬宕鄲偠镍B鳴聲。位于輿論中心的某人對自己引起的討論一無所知。
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chǎn)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
強大如我竟然也有被打敗的一天。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nèi)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
近了!又近了!看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剛才晚餐結(jié)束以后,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
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狹小的房間內(nèi),玩家們被兩具僵尸左右夾擊。
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nèi)彌散。
作者感言
他口中的隊友并不是三途鬼火這種次次都特意用道具綁定的固定隊友,只是今早偶然決定一起行動的搭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