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又要下地牢了!他應(yīng)該是打算繼續(xù)往后探索吧,我從來沒仔細看過地牢內(nèi)部的構(gòu)造,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不對,前一句。”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nèi)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所以說,這年頭沒點關(guān)系,還真沒法過日子了??“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jīng)來到了最后一天。”
“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guī)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
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徐陽舒一眼。秦非笑了一下。“再然后,我發(fā)現(xiàn)幼兒園好像恢復(fù)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
黑色霧氣中,無數(shù)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穿透厚重的石質(zhì)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忙音聲響徹整節(jié)車廂。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yōu)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
“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規(guī)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
“呃啊!”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fā)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guān)的游戲。
他們遲早會被拖死。鑰匙已經(jīng)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
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qū)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
“8號的確是蘭姆的囚室。”
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假以時日,他勢必能夠成為與蝴蝶比肩、甚至將他遠遠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guān)計劃嗎?
“哎哎哎??導(dǎo)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
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jīng)找過來了。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
……秦非:“……”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昨天晚飯時村長曾提到過,昨天是七月初七。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8條:0號,羅德尼,斧頭殺人魔。他采取了一個迂回婉轉(zhuǎn)的方式給鬼女答復(fù)。
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他也沒有過分緊張。一應(yīng)安排至此塵埃落定。?
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
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fā)生了。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xiàn)了小規(guī)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
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fā)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沒有人知道談永此刻心中有多后悔。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
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
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最后10秒!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
某一個不起眼的轉(zhuǎn)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shù)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
讓蕭霄不禁聯(lián)想起醫(y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蕭霄明顯沒有反應(yīng)過來,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
作者感言
她的臉上顯現(xiàn)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