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
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
社會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巨變,教堂也從原先單純做禮拜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集監獄、療養院、病院于一體的黑暗圣地。
一!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
……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頭頂,系閃爍的統時提示仍未停歇。
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
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
秦非眨眨眼,扭頭看向孫守義。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三途皺起眉頭。
“噠、噠、噠。”
秦非停下腳步。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三途將門從內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
青年面色沉靜,優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
程松停住腳步,回頭。華奇偉喉間涌起些許血腥味,他驀地瞪大雙眼,瞪到眼眶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
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他可是一個魔鬼。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
在林業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毫無疑問,現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剩下的內容,例如具體的煉尸方法等等,都由秦非默默記在了腦子里,
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
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
鬼火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
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對啊!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鬼女總結道。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彈幕數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
見其他玩家一臉菜色,秦非也不多做解釋,無奈地將那顆眼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
作者感言
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