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
“你們也太夸張啦。”
爸爸媽媽依舊站在客廳中,一人舉著電鋸,一人舉著砍刀,微笑地看著他。而是直接站起身,嘗試著靠蠻力破壞門窗。
這個秦大佬要怎么圓?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
“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
“白癡。”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有玩家干嘔了一聲。這真是一個充滿了矛盾與美麗的孩子!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的肩膀:“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
看守所?【采用開棺的方式吸引?】
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
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只是依舊沒人敢越過他。程松也就罷了。
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他們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等到雙眼適應了這里的光線環境之后,便緩慢而小心地走動起來。
前兩次秦非下來時,走廊的一側堆滿了雜物,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凌娜說不清自己現在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
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
“主播%……&%——好美&……#”看來這個玩家十分敏銳。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
“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
這小東西,到底是在幫忙還是在添亂?!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剛才你突然不見,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我是……鬼?”
“還好,我們大家都回來了。”凌娜由衷地感嘆。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
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
作者感言
“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