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
“還愣著干嘛,快跑啊!!”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
華奇偉咬著后槽牙,又一次開口:“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支付報酬。”
接著又是宋天的聲音:“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
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
幸好,這一場副本中抽中12號的主播心性比較堅定。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
因為這東西他認識。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
為什么它卻像是早就已經知曉了后續似的?
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這樣嗎。”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但——
“接著!”
黛拉修女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糟糕事一無所知。談永一窒,儼然是被秦非的回答打擊到了。
——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
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眼見已經將秦非帶到,她匆匆忙忙地轉身往回走去。
“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
不對,不可能是呼喊。“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
“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比起這座教堂四處昏沉臟亂的環境,醫務室干凈得簡直像是一個隱匿在教堂深處的世外桃源。
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
那些人剛開始發瘋時,他還以外是副本環境出了什么問題。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這個世界的規則,出現了。
秦非大言不慚:大無語家人們!“什么?!林守英的眼睛?”孫守義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
“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
但這里不一樣。“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
可他根本沒看到過啊。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
當6號發現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收回所有牛奶瓶后,導游低聲道:“接下來大家可以隨意在村莊內自由活動,不要離開村子,請于11:30分前回到義莊。”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王媽媽不太理解:“為什么?”
作者感言
巨大難以抗拒的牽引力順著四肢百骸傳遞而來,秦非幾乎在眨眼之間便被拖到了祂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