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越來越光芒四溢,為了承載超標的人流量,系統(tǒng)甚至不得不臨時開啟了第二空間,任由觀眾們自行穿梭。
……
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
秦非在這一刻飛快閃身,背后,2號玩家異化而成的怪物正迎面而來,直至撞上了0號手中尚未收起的巨斧!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而后。
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
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zé)的表現(xiàn)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nèi)容:解決6號刻不容緩。
他當(dāng)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zhí)的修女的痛點。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
“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nèi)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難道有人跑出來了嗎?
話說回來。“哥,我看要不咱還是走吧,別待在這兒了。”他壓低聲音道。“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
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
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50年。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還是最靠前、最中間的位置,絕佳的觀影角度。隨即,一道系統(tǒng)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
規(guī)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嚯。”
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diào)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
黛拉修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傳教士先生!”
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有人在笑,有人在哭。
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fā)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xiàn)于云層背后,散發(fā)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
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如果黛拉問的是別的,秦非還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看他們現(xiàn)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jīng)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xù)自發(fā)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
“你呢?”孫守義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問題。秦非伸手接住。
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
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shù)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雙唇不斷輕顫,額角有汗水滑落。然后從主播面前走過。
“對對對,主播以前對NPC多溫柔啊!”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xiàn),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
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對于絕大多數(shù)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等到0號看清追在蕭霄身后的人是誰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云開雨霽。
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主播一定就要死了!
作者感言
谷梁現(xiàn)在的樣子著實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