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想過去看看,卻被人攔在了門口。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這樣想來,這些水果看起來倒還真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人。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
0號自然無法得知秦非心中的真實所想,但,面前這個青年狀似恐懼的模樣依舊狠狠取悅了他。午餐費三天一收,一次需要上繳30元,薛驚奇安排了一男一女兩個玩家在旁邊登記和收款,自己則又回到了白板前面。“啊——啊啊啊!!”
“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林業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頭頂的木質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他拍拍胸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他們期待著他將副本,引領著副本走向新的前路,解析出觀眾們從未能得見的故事。“引誘我,去偷修女的內褲!”
玄關的墻面上貼著一張寫滿字的紙。“所以。”凌娜遲疑著開口,“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到底算是活著,還是……?”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
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
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這玩意怎么一點用都沒有?!”秦非跳上床板,躲過一記迎面而來的襲擊,還順手拽了把差點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陽舒。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
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如此一來,煉制活尸所需的全部材料就都已經收集齊了。
秦非卻意識到了另一件怪事。雖然觀眾可以觀看的直播視角眾多,但絕大多數流量還是匯聚到了頭部的幾個直播間中。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秦非若有所思。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
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林業卻沒有回答。
“你還有什么事嗎?”鬼女此刻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餐桌上,紅燒肉、蒜蓉生菜、辣椒小炒肉……一盤盤全都色香味俱全。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
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很容易猜到了。
“看不懂,實在看不懂。”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著不善,尖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飛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
老板娘瘦弱的身軀在那一刻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他回應了!”林業驚異道。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
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直播里這對夫妻,我的確是見過的。”
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作者感言
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