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他真的好害怕。“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他對姐姐的愛呀。”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你可以試試。”村長緩緩開口,預期中甚至隱含期待,“試試,你就知道了。”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
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 “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七個字。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
低級共享血瓶,在F級主播當中,這是最為常見的道具之一, 卻也絕不是人人都愿意拿出來與人分享的。
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
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
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可下一秒,他的耳畔卻忽然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
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雖然目前場上分數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
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副本一般不會提供完全無效的信息,秦非認為,那個死掉的人多半也是狼人社區里的居民。
緊接著,鐘聲停止了。
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
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看得出,三途的內心非常煎熬。當場破功。
要……八個人?他們現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
三途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但我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那個人。”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
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
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以前鬼嬰也喜歡亂跑,秦非有時會找不到它,但現在不一樣了。“這真的是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嗎!”
在醫生的筆記中, 3號的里人格是個抑郁癥患者,頹喪、陰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
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
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
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追逐倒計時:2分35秒!】“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
秦非想快速的、盡可能輕松地解決問題。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
牢房正對著的那面墻上,有一塊木板上寫著他們的個人信息。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
鬼嬰不斷搖晃著腦袋,那張明黃色的符紙粘在它的頭上,隨著它晃動的幅度一起搖晃著,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蕭霄有點害怕,他覺得秦非這樣似乎有點太過于鋒芒畢露了。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
食不言,寢不語。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
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一個E級主播,還是一個剛剛升上E級,正在進行自己離開體驗世界后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
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近了!青年緊緊閉上了眼睛。
作者感言
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