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非先前的表現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
或許只是她偽裝得比較好。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
再不濟,還可以去看看小區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勞資艸你大爺!!
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
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他只好趕緊跟上。
秦非:“……也沒什么。”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
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白白的,形狀不太規則,中空,上面有孔。
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雖然大巴前面掛了“守陰村”的牌子,可根本沒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沒說也沒什么區別。“好了好了。”孫守義打起了圓場,“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
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又是一聲。
不要忘了,這只是一個新手副本,這個吸引了數不清觀眾圍觀的玩家,也只是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新手玩家而已。據說很久之前,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
鬼火直到現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三途姐竟然中了別人的暗算。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一下一下。
修女嫌惡地瞪向6號:“你剛才說了些什么,哦,我的天,你竟然妄議神父!”
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
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后果可想而知。
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一想起來,蕭霄就覺得不寒而栗。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真是感天動地。這其中是有什么還沒揭開的秘密嗎?
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面色青白的小鬼穿著一身可愛的絨絨衣在地上拱來拱去, 已經把自己渾身上下造得不成樣子了。
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她重復著秦非的話,用和他一模一樣的重音,強調道:
“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怪不得。
作者感言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