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
秦非抬起頭。
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
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
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青年眉眼彎彎,神態溫柔平和:“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就是騙……嗯,引導他透露了一些信息,沒有別的了。”那兩個家伙一看就是溜門撬鎖的能手。
“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卻全部指向人性。
鬼女的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哦,天哪!誰懂啊!他真的好像一個王子!
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艾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醫生的辦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經常待在那里。”
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我拔了就拔了唄。”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
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
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自己明明已經用那張附了魔的嘴,一刻不停地說了半天。
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
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從E級升級到D級也不過只需要5000。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
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隨著“咔噠”一聲輕響,臥室門緩緩向外滑開,一陣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撲面而來。
噠。房間內,除了秦非依舊安然立于原地,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亂了陣腳。
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本賽季口號為:最精彩刺激的對抗類直播,盡在狼人社區!】
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老板娘看著桌上每個人都吃了一口,又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終于滿意地走了。作為感謝的禮物,阿姨送了林業一把F區垃圾專用門的鑰匙。
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
或許這個副本也同樣遵從著這個的邏輯。3號玩家。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
作者感言
“醫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