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
秦非:“……”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
“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
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這預感就要成真了。
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秦非:“?”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
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主播是跑不動開始擺爛了嗎?快跑啊急死我了!!”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
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
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孫守義盯著那人,皺眉道:“大巴廣播提到過,要尊重當地民風民俗。”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我為什么要染黃毛?”鬼火有些迷茫。
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
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這個修女同樣也是熟面孔,正是黛拉。“快跑!”
規則世界的夜晚,通常意味著危機與死亡。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只是……
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實在太可怕了!還好我跑得快。”烏漆抹黑的直播鏡頭吞掉了太多畫面細節。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
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
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
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他這樣說道。
他的腳步壓得極輕,呼吸也放得緩,以至于隔著薄薄一扇門板,外面的3號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貿然開口,很可能弄巧成拙。
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
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鬼女的手留下這條信息,或許是想告誡秦非,這個村子,還有村子里的村民,都有問題。
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作者感言
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