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
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要怎么做,才能博得導游的好感呢?
“其實, 我已經有了一點想法。”“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
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所以這東西不可能是別人放在這里,只能是原本就有的。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
游廊里那么危險, 別人都在使勁向外跑, 只是苦于找不到出口。進服務大廳是不可能了,這無異于羊入虎口,即使進去,他們也無法安然來到柜臺前辦理業務。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那六個人并不是死了就算了,等到7月15,他們的尸體在村祭上還有用,村民們應該不會大費周章的先將他們埋了,然后再挖出來。”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
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整個大廳熱鬧非凡。
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微笑,不知該說點什么才好:)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秦非卻意識到了另一件怪事。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
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
神父又一次觸碰到板磚表面。
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房門緩緩打開。可如果他說的這些不是真的,他又為什么要殺了8號呢?
“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
“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一瞬間,尖叫聲四起。亞莉安都快被他臉上那繾綣的笑意灌醉了。
結果自然是做了無用功, 什么也沒搜出來。
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秦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24號。
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
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
作者感言
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