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除了大逃殺以外,所有副本機制中最最糟糕的一種。
玩家是人又不是神。
或者說,不可隨意交易。
這個地方實在太過古怪,多得數都數不清的尸體,一看就和狼人社區中頻發的鬼案有所牽連!對面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像熄滅掉的燈一樣,瞬間黯淡了下來。那種和右邊僵尸本尸跳起來一模一樣的姿勢,是怎么出現在雪怪身上的?!
聞人黎明體會到了和彌羊一模一樣的崩潰。兩秒。等到秦非用雙手支撐著勉強坐起身來時,已經不知過去了多久。
而黎明小隊追著刁明進密林,同樣也是瞬間的反應,前后一共耽誤的時間也沒多久,反而是后來秦非找到他們,把他們牽出林子花了很長時間。就算規則想要抹殺掉他,他的爸爸媽媽可能都會提著刀和規則拼命。
可假如他們不出現,今夜的危機又會是什么?他冷眼看著人時,其實是很有威懾力的,但秦非就像是一根沒有知覺的木頭,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連表情都不曾改變分毫。不斷地、一遍又一遍地對她說:
天平兩端的籌碼可就不一樣了。不完整的污染源對于很多事情都只是一知半解,系統借此機會蒙騙了祂。
想來應該是會的。下山比上山更難,許多難行的陡坡甚至只能倒退著下,隨著時間的流逝,衣飾的保暖效率似乎正在逐漸衰減。
然后又去和聞人黎明嘀咕,和黎明小隊的一堆人嘀咕。丁立在秦非的指揮下緊隨其后,按人數放出湯料包和罐頭。
船工粗喘著,雙手撐著膝蓋,原地休息了片刻,而后自言自語:
鬼火興奮地低聲道。秦非趁熱打鐵:“其實我還有另一件擔心的事。”
秦非輕輕舒出一口氣:“我們在游戲房里的時候,怕是一直都被這艘船上的‘人類’盯著呢。”誰愛上誰上,他才不要!
黏黏膩膩的,很滑,就像是——他動作飛快地將那些線插在寫字臺前的槽口里。
“啊……”茉莉小姐不是一個性格特別外放的人,雖然面前這人高挑的身材和有禮有節的舉動,給了她良好的初步印象,可她并不想和一個初次見面的人跳舞。那本筆記本上的污染太嚴重了, 他不得不在簡單翻閱后將它存放在了隨身空間里。在這樣的一片混亂中,秦非穿行在人群中,精準跟上了豬人的步伐。
因此他即使千般不愿,也只能邁著顫抖的雙腿進入房間。秦非在門里抬手比劃著。僅憑他們在任務完成時得到的那三言兩語,還不足以下定論。
秦非沒有時間回頭,一門心思運步如飛,在跑過某個轉角時,他強撐著用余光向后瞟了一眼。彌羊在這邊鬼哭狼嚎,秦非卻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有看那扇玻璃門一眼。管道壁原本就光滑,沒有可以抓握的受力點,一搖晃,六人瞬間在管道中砰砰撞了個來回,直撞得頭暈眼花。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瞪著直播畫面,發出比秦非還要清晰響亮的疑惑聲:大家都是同一時刻進的副本,同進同出,所有見到NPC的場合都是一樣的。
六人在原地稍等了片刻,終于成功與那兩人會合。
秦非眉梢輕挑。這一次卻沒能成功擊中雪怪。人雖然昏迷了,手中還卻握著一把匕首。
絲綢般柔軟的黑暗將秦非包裹,他攤開掌心,那顆晶石靜靜躺在他的手中。他們隨時可以去問社區居民。
……秦非垂眸,他仍在地面上繼續尋找線索,帶著橡膠手套的手指在觸及到某處時動作忽然一頓。秦非借機仔細觀察著他的模樣。
沒能拿到任務分的玩家,本就大多都是行事比較保守、相對膽小的新人,被他這樣一慫恿,又有好幾個人遲疑著站到了他的身旁。
“勘測員在樹林里轉了幾圈,折取了一些植物樣本,那幾張神廟的照片,也是他在林中拍下的。因為天快黑了,所以勘測員拍完照片后很快又離開了樹林。”
起身,沖水,推門,沖出隔間,一氣呵成。一向十分擅長看人眼色的秦非,這次卻突然變得完全讀不懂空氣:“我什么時候能去二樓看看啊,爸爸媽媽。”
“主播還挺敏銳的誒,說真的,要不是你們提醒,我完全看不出雕像有在變。”
這用得著你說嗎?我長了眼睛自己會看。
在進門前,船工警覺地回頭張望。秦非:“這個戒指里可以放活物嗎?”截至現在為止,他已經得到了一枚骨哨、一枚戒指、一部手機,以及一張不知有何作用的旅社貴賓卡片。
他看開膛手杰克很不順眼,但也不得不承認他這次的提議有點道理。秦非眼瞼微垂,掩住眸底興致寥寥的懨懨,退開半步后道:“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禮物,爸爸媽媽。”
在游戲結束后,秦非失落地靠在椅背上,輕輕嘆了口氣:“唉,這種智力游戲,果然還得是聰明的小朋友才能玩得轉啊。”
作者感言
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