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
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
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
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
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你無法壓制內心的自己。”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說道。
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秦非委屈死了:“我說得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
“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
可誰能想到!想起F級生活區內的房屋質量,蕭霄直接一個激靈。“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
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支線獎勵非常難得到。
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持續不斷的老婆、
“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
那就是義莊。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秦非一手拽上蕭霄,回頭對孫守義和程松道:“走吧。”
蕭霄都無語了,這群村民怎么能這么沒用!
四層樓的高度一眨眼便走完。足夠了。
兩分鐘過去了。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
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秦非用余光瞥見了,但并沒有當一回事。這個小男生,反應還真是夠快的!
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
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前兩次秦非下來時,走廊的一側堆滿了雜物,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
“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域。”蕭霄指向大廳的一角。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秦非精神一振。
作者感言
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