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
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原因無他。兩人并不感覺意外。
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
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下午和你走散之后沒多久,我就遇到了孫大哥他們。”蕭霄率先開口道。
不是找不到鑰匙嗎?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同時,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
監獄里的看守。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生。
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
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那邊神父已經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然后轉身就跑!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秦大佬到底是一個什么品種的怪物??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血腥瑪麗需要召喚者在鏡子前面念出瑪麗的名字。】
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
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一句話簡介:別跑,我真的是個好人!
“你們……想知道什么?”所以,副本中其他的囚徒都這么菜嗎?
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那現在要怎么辦?”或許是因為這粗細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
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那他一定不會跟著19號他們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號!
最前面的玩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我也是!”
秦非當機立斷,撒腿轉身就跑!
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
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注:指認錯誤不扣分,但系統可以擔保, 你不會喜歡這個錯誤帶來的后果的。)
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
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4.營業時間:早上7:30到早上9:00,其余時間概不接客。
里面是臥室主人的照片。
作者感言
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