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一個鬧鬼的副本里,“炒肝”這名字聽起來多少有點恐怖了。
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
“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剛才在義莊時看著不算很遠的路,真正走起來,卻半晌都沒能到達目的地。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qū)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
過渡區(qū)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
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黛拉修女是哪個修女?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cè)耳畔傳來。亞莉安兇惡地喊叫著,將手上厚厚的資料往桌上一摔,翻著白眼看向柜臺前。
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臥槽???主播D級了?真尼瑪播一次升一級啊!??”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蕭霄搖搖頭:“就掉了一丁點, 估計是剛才里世界出現(xiàn)的時候, 情緒波動太大造成的。”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但亞莉安不太敢直說,這種事一看就是秘辛,她生怕自己管太多,引得秦非反感。
——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shù)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zhàn)局的觀眾少。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所有觀眾都認為,這次當然也該是一樣的。
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
“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
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陽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也是冰冷的。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你想象一下,現(xiàn)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tǒng)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
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
“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jié)果就這?”
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jīng)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nèi)核。而現(xiàn)在,一切隱而未現(xiàn)的, 都即將呈現(xiàn)在他們眼前了。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xiàn)正常”的副人格。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竅。“啪嗒”一聲落鎖聲響起。
“啪嗒”一聲,室內(nèi)的燈光亮起,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zhì)單人床。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我們來玩捉迷藏吧,我數(shù)到三十,你們都要躲好哦!”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
秦非以前在網(wǎng)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jīng)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他拍拍胸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華奇?zhèn)ズ黹g涌起些許血腥味,他驀地瞪大雙眼,瞪到眼眶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作者感言
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