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

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

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

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

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破嘴。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

更何況是在距離近到已經臉貼臉程度的對戰當中。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孫守義退后兩步，往同樣驚懼難安的林業和凌娜身旁挪了挪。

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從F級到A級。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里去，有人一臉無語地轉頭離去，也有人偷偷瞪眼看著宋天。

他喃喃自語。白癡不知道，白癡不說話,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

但現在看來，所謂的和睦關系，或許只是父母單方面的而已。……

而是他覺得，這么顯而易見的破綻，12號肯定能看出來。

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秦非屏住呼吸，繼續向前。

“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畢竟大家已經達成了協議，要不然她還是——

要是他再強一些就好了。

可誰能想到！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

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

噗呲。

“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

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在實體作戰方面，秦非的專業素養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

還是會異化？如果活人不能離開。

蕭霄：“……嗨？”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現，那竟然是——

這種非官方售賣的小玩意兒，比直播大廳里的服務員賣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歡迎，系統官方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予阻攔。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

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

……鬼火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她應該是14號的里人格吧。”

大廳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秦非：“……”

上當，避無可避。“**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他們該不會是12號派來擾亂她軍心的間諜吧！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