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
“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
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秦非的則是數字12。
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1111111”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就在他扭過頭的功夫,有人沖他焦急的揮著手。
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個好人啊!”
“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生臉上的面罩。
黑暗與不知名的恐懼往往比清晰呈現在眼前的血腥畫面更加令人難以招架。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個盡興。
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
因此宋天現在其實還是懵的。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這種非官方售賣的小玩意兒,比直播大廳里的服務員賣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歡迎,系統官方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予阻攔。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根據軟件上的信息,徐陽舒最多只能乘車到臨近縣城,然后自己想辦法過去。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
在地牢最靠近前方入口的那間囚房內,0號囚徒和秦非前兩次到達時一樣,對著他咧開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剩下半個,應該也不難解決。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那只握著他的手同樣冰涼,卻有著一碰便有別于尸鬼的觸感。
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定的狀態,一切就還來得及。”
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好啊,你先出來吧。”秦非道。
“我也是紅方。”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
不要讓其他玩家留意到。女鬼:“……”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個人的臉皮沒有最厚只有更厚,每次都能成功刷新他的人生觀。
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
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
神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遍眉頭。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
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做到了!
他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等到再睜開的時候,視野中便已經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了。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
作者感言
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