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那個老玩家神色冷漠,言簡意賅地開口:“別管。”
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真是毫不令人意外。
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秦非笑了一下。
可千萬別讓在教堂里幫他拖延時間的蕭霄他們太難辦了才是。
沒人敢動。
談永的雙腿酸軟無力,想起身逃跑卻又完全使不上勁,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著,口中是因過分恐懼而變得不成腔調的哭喊聲。……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
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
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神父深深吸了口氣。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秦非:“……”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
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林業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
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
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
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一聲悶響。
他將自己與他的靈魂相互捆綁,準備一點一點將它蠶食,卻沒想到,當時掌握著蘭姆身體的是12號人格。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
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行刑者會將痛苦之梨的粗的那端塞入受刑者體內,然后旋動后端的旋鈕,就可以將前葉撐開成四片。
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這大約就是那個向他們發出過警告的看守。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
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等一下。”
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秦非的后背驀地發冷。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這樣嗎?這樣的話,主播就算真的把臉湊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但秦非并沒有聽到系統播報。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如果你探索到了支線,卻沒能成功通關;或者成功通關了一條支線,可第一個發現這條支線的人并不是你,都拿不到獎勵。說著他話鋒一轉:“王明明,你是學生嗎?”“可以。”薛驚奇一口答應下來,他甚至都沒有問問崔冉找他合作的原因。
鬼火:麻蛋!!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
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
他們不希望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
可在她開口之前,秦非已然抬手指向走廊另一個角落。
作者感言
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