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王明明臥室里翻過日歷,現(xiàn)在是七月盛夏,正是放暑假的時候。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jīng)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臥槽!”宋天被那小孩嚇了一跳,“你怎么跟個鬼一樣,走路都沒聲音的!”
蕭霄:“???”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這里的環(huán)境實在是太差了。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xiàn)導(dǎo)游或類似導(dǎo)游的身影。
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他們肯定是正在探討著什么會被系統(tǒng)屏蔽掉的內(nèi)容。
“有人來了,我聽見了。”他肯定要死在這了!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fā)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fā)。雖然眾人現(xiàn)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jīng)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
他就要死了!“不要聽。”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jīng)]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
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
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xiàn)了六具尸體!……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
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找不到柳樹,我們?nèi)慷嫉盟溃 钡?不一定。
又是這樣。
“咳咳咳。”秦非揮手驅(qū)散布滿灰塵顆粒的空氣。蝴蝶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冷冷的瞥了傀儡一眼。“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
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
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六個已經(jīng)立起的牌位。
“所以說,有人能告訴我為什么嗎?怎么會有男人在高強度的精神污染下,面對特意勾引他的美女還無動于衷的??當(dāng)代柳下惠了吧這屬于是。”系統(tǒng)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
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
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jīng)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啊???”
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fā)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
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什么24分積分,都可以無需在意。
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tài)中的人此時已經(jīng)醒了過來。“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蕭霄人都麻了。
臉上的傷口本應(yīng)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shù)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
“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話未說完,被華奇?zhèn)ゴ直┑卮驍啵骸?你有什么用!”
秦非抬起頭。
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wù)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導(dǎo)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dǎo)游說起悄悄話來。
話音戛然而止。有觀眾當(dāng)場密恐發(fā)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fā)出了一聲干嘔。
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guān),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薛驚奇瞇了瞇眼。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
作者感言
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tài)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