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可能報自己真實的玩家昵稱。珈蘭雙眼空空地凝視著前方的空氣，好像想要越過這片透明而無形的虛空，遠遠看清某個人的輪廓似的。

“快吃吧，兒子。”

火蛇沖天，將那鬼小孩包裹得像一顆燃燒著的炮彈，他的身體在不斷消散，但硬是憑著堅強的意志力死命追著三途不放。

明明是已經走過一遍的路，明明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小雪山。

“昨晚休息鈴聲響起后，我們應該都受到了副本buff的影響，睡得特別沉。”秦非沉吟道。現在的大佬一個個都這么低調的嗎？“活動中心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彌羊皺起眉頭。

秦非一靠近，彌羊又有點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林業自從進入副本、脫離了數學和物理的折磨以后，腦子還從來沒有像此刻轉得這樣快過。

鎖扣應聲而開。可現在身邊還有一堆其他的人。他好像讀不懂空氣，慢悠悠地又重復了一遍：“這兩條路，都不能下山。”

昏暗狹窄的通風管道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秦非注意到，獾下手的動作十分老練，雖然一張張翻動著桌上的紙，可是每一步，她都能將那些東西重新歸還于原位，起碼從肉眼上看，幾乎覺察不到挪動過的痕跡。“好吧，我們再來玩一把。”聞人黎明嘆了口氣，轉身對瓦倫老頭道。

書冊裝訂時采用了克重極高的銅版紙，每一張都又厚又硬，整本冊子看起來雖然有小指那么厚，實際里面卻根本沒幾頁。通風井后的六個玩家縮在一起，屏息凝神，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秦非終于忍不住提出了那個他好奇已久的問題：“我們之間……到底有什么聯系？”

“你們到底有沒有良心？受了薛老師庇護這么久，現在還要害死他嗎？”三途道：“今天下午我一直偷偷跟著蝴蝶他們，我發現每次任務，蝴蝶都沒有親自動手。”

……

什么也沒有。還好秦非他們來的時間早，現在休閑區外面已經排起了隊。

白色噴漆花紋？就像雙馬尾覺得崔冉不是什么好人那樣，其實宋天對于薛驚奇，心中隱約也有那么點微詞。

秦非攤手：“既然人可以從外部進入奧斯塔迪亞雪山，雪怪也可以從山里出去。”“結合你的天賦技能，戒指可以打通空間，讓你能夠在不同副本中召喚出曾經攻略成功過的 NPC。”最靠前的那人頭上頂著灰色的蜥蜴頭套，三步并作兩步走向門內。

銳利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過對面那些人的臉。

伴隨著接二連三同時響起的臥槽聲。

“薛先生。”觀眾們幡然醒悟。

反正那房都沒了，管那么多做什么？樹林。

只是，他剛拉開帳篷的拉鏈，卻忽然爆發出一陣驚呼。豬人NPC將手里的話筒一揚。

靈體們哄堂大笑起來。“快走！”彌羊將林業放下，重新變回羊頭的動物形象。哪有活人玩家長成這副鬼樣子的？？

丁立嘆了長長的一口氣。

秦非沒有和他們一起出來。要是那么脆皮的話，這外觀還不如不穿。這就說明，托羅蒙德山的污染程度，遠沒有高到那種等級。

豬欄中的其他玩家，都在趙剛開出餿罐頭的第一時間就飛速吃完了自己的晚餐。

借著窗戶中透進來的那同樣并不明亮的月光，玩家們勉強看清了門口那人的輪廓。緩慢挪移的鏡頭忽然停住，直播大廳里的觀眾們開始交頭接耳。事實上，進屋后能“贏10個彩球”的游戲，和“石頭剪刀布”，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游戲。

另一人點了點頭，這玩家伸手小心翼翼地將門拉開。

可秦非一路走來，時時刻刻都觀察著四周，每一個看似相同、卻在細節處有著區別的樹的形狀，全都通過眼睛，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中。秦非解開B級玩家身上的鎖鏈，然后不緊不慢地打開那張垃圾站開站時間表，看了起來。

他們沒有路能走了，只能原地折返。秦非言笑晏晏：“托您的福，睡得好極了。”

雪洞內陷入漆黑。

只是，S級，光是念出這個字母，就令人覺得遙不可及。

等候已久的靈體們歡呼雀躍，有靈體甚至帶了捧花和彩帶禮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