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瞠目結舌。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
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秦非站在門口。
……可他為什么不出手?
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幾名玩家同時向凌娜所在的方向跳去。“我們不如去做一些別的事。”
砰!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
至于這樣設定的原因,或許是為了增加一些直播的趣味吧。這家伙不是說他這兩天一直躺在棺材里嗎!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量也太少了!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
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不要出來!不要出來!把門鎖緊!”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
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這該怎么辦呢?三途咬了咬牙,終于合盤拖出:“進副本前,我們曾經在工會內部進行過一次研討分析。”
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與其他人表現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向往:“黑羽是規則世界四大公會之一,主會成員大多活動在B級以上的世界,幾名核心成員更是最早進入S級世界的超級大佬。”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
這也太強了吧!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按鬼火所說,任平很可能是在看見早餐鋪的食材中有人類尸塊,所以才認為老板是鬼。
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2分鐘;秦非挑眉。
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就在他的正對面,王明明的爸爸和媽媽站在那里,沒有半分要挪動身形的意思。
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
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熬一熬,就過去了!
“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噗呲。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
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蕭霄:“不知道,他還沒回來。”“這是……”秦非神色復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
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而秦非昨天從進村口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心中默默計數、用步距丈量著村子的大致“既然拜托我幫忙,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好處?”
30秒后,去世完畢。
作者感言
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