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改好了。”

“可以的，可以可以。”

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

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

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

林業認識他。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

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

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他話鋒一轉。

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兩聲。

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三選一。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

“拿著！”良久。

有人扶著大巴車的座椅跌跌撞撞向前方駕駛位走去：“司機！司機！停車！”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

3號：叛逆型衍生人格，重度抑郁并有軀體化表現，嗜靜，不說話、不動，高危，時常有自殺及自殘傾向。

那托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

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

……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

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

虔誠的教徒在餐前會進行禱告，大多數人即使不信教，也會知道這一點。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

“該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點呀！”這是一節人類的手指。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只差一點點，就能直接越過D級世界，直接升到C級世界去了。

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這也太、也太……

這……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

“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還要被觀眾罵的。

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

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林業身旁，那片小小的墳包旁邊，已經一次性圍攏了五六個尸鬼，鬼怪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形成一個圈，將他緊緊圍在中間。

然而，很快她便發現，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

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采用游戲的方式召喚。】凌娜很快便想到問題的關鍵，同時感覺到了一絲絕望。

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