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出什么事了?各個分區的管理處都只在每天上午營業,若是錯過了營業時間,玩家們就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提交辦理。
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啊!!啊——”“像你這樣熟讀圣經的人,一定是主忠誠的使徒,這不會錯。”
“你不要急,好好跟我說一說,怎么會不見了呢?”薛驚奇溫聲道。
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進行。
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有個蝴蝶的小弟在外面晃。”林業低聲說。
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
“已經被釘死了。”他道。
他原本是打算在規則中心城內多待一段時間,將能涉及到的區域都先探索一遍。秦非:“?”
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
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
“他是鬼!!!”任平的手直挺挺地指向老板的鼻子。
“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
“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你真的很吹毛求疵!!
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
“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來了來了。”
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副本啊,他根本都還沒有機會打開系統商城。“……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
“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徐陽舒愣在原地發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
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秦非當機立斷,撒腿轉身就跑!
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假如他真的說出一兩句守陰村的不足,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為對守陰村或是村民的不敬?
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孫守義這樣說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況的新手玩家被新規則誤導,而忽略舊有規則的重要性。
作者感言
但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