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走到門邊，推門，朝對面那條通往上方甲板的樓梯上走去。

空氣中漂浮著似有若無的血腥氣味，令他們神色緊張又興奮。

秦非眼前一閃，石子分散成灰黑色的霧氣，霧氣凝固，在混沌中匯聚成人形。作為一個普通NPC，每當他聽到玩家討論任何超出他認知范疇的內容時, 都會被系統強行抹平意識, 而不會產生諸如“我是誰、我在哪兒，這個世界怎么了”之類的哲學疑惑。聞人黎明腳步踉蹌地穿行在密布的樹叢間。

他仿佛又一次看見了那只潔白的、干凈的、修長而有力的手，穿透血腥沉寂的黑夜，遞到他的面前來。秦非眨了眨眼。

四名玩家在休閑區一角吃完早飯，體力得到補充后起身離開，重新回到了游戲區的走廊里。

就是那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與有榮焉。秦非的心卻一寸寸沉了下去。

這公廁看上去建了有些年頭了，維護得也很一般，墻面泛黃, 散發出一股股難聞的味道。

彌羊挑著眉頭，看起來心情不怎么好的樣子。

……

谷梁這一次是真的昏過去了，他受的傷實在太重，補血藥劑也只不過能勉強吊著性命而已。之前在峽谷盡頭時離得遠，或許是冰面與天光的折射掩蓋了湖泊下方的情景，又或許是副本特意給出的障眼法。秦非的氣球臉上完全看不出表情，腳步平靜地繼續向里面走。

另一張則至關重要。

勘測員認為，神話傳說并非空穴來風。

烏蒙和騶虎作為兩側施工的主力, 在切割冰面時保留了一小部分粘連, 使切割而出的冰塊不會立即落入水中。

這個人馬上就要完蛋了。秦非只瞥了一眼，便迅速得出結論。

那是直接在清水泥地面上生鑿出來的一個洞，邊緣斷口鋒利粗糙，沒有經過任何打磨。

蕭霄每次起完卦得到答案后，都能看到答案的正確率，正確率時高時低。

秦非沒有機會和他交流，也并不打算在這里久留。

然后，他將手指送到鼻尖前，聞了聞指尖上的氣味，好像想將秦非衣服上的味道銘刻在心里。五分鐘后。“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彌羊將書冊從頭翻到尾，再從尾翻到頭，然后意興闌珊的丟到了一邊。一把痕跡斑駁，刀刃卻異常鋒利的砍骨刀，靜靜放置在冰柜一側。

一行人重新回到墻角坐下。攥著衣角的手指又用了點力，好像生怕秦非會跑掉似的。

有人提醒門邊的玩家：“在里面會不會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啊？”秦非沒有回頭，他搖了搖頭，輕飄飄的聲音順著夜色傳來：“不找銅鏡。”要知道在生存類副本中，玩家為了搶食物打破頭也是常有的事，像秦非這樣大大方方把物資讓出來卻連要求也不提的人，簡直見所未見。

彌羊那樣做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直播大廳歡快得像是過了年，人群后面，有些想看玩家死亡鏡頭的觀眾泄了氣，興致缺缺地轉身離開。

青年端坐在沙發上，脊背挺直，雙手十分紳士地交疊在腿上，眸光比夏季破曉時的晨露還要清澈動人。大家這樣或那樣，被裹挾在不同的危險里。

秦非微瞇起眼。幾名玩家游走在雪怪當中，秦非將鬼嬰從領域中拎出來幫忙。

旁邊人好奇地追問：“治安拘留？是蹲監獄嗎？中心城里還有監獄？”秦非神態自若地點頭。玩家們大驚失色！

應或：“？”豬人又問了一遍，他看起來似乎要發火了。秦非面無表情轉過頭去。

一個D級小趴菜居然敢命令大名鼎鼎的精神類盜賊榜首。

可勘測員就像是遇到了鬼打墻，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到下山的方向。

那雙比寶石還要深邃藍色眼睛靜靜凝視著身前的青年，眸中帶著些許無可奈何，祂被逼到角落，不得不承認：“……對。”【4月8日……最近一直在忙畢業相關的事，很少回登山社，還好畢業旅行相關的準備已經做得差不多，人員名單確定了，物料也正在采購。】“誒？？？”

雪山上沒有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