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已經快結束了,等回到中心城,他更不可能動手。
精致到了有些虛假的地步。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短暫而尖銳的叫喊,聽聲音倒像是人發出的。外面的路還沒有被怪堵死,秦非先彌羊一步沖了出去。
蝴蝶全程置身事外,維系住了高級玩家的高冷人設;秦非給自己套了個馬甲玩騷操作;只有薛驚奇,被騙得上竄下跳,還不得不對著比自己低兩個等級的玩家低聲下氣。
安撫好可憐兮兮看著自己的少年版污染源,秦非起身,走到門前。
黑發青年沉默地站在角落,腦海中風暴翻卷。烏蒙和應或正站在外面。——除非是像雪山副本里的秦非尸體那種,在副本設立之初,就確定了絕對無法被玩家收納或銷毀,并且之后還會專門出現的副本重要劇情點相關物品。
秦非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可眼下這個情況,秦非根本不可能一間一間房間搜過去找電話。
“我們現在出發,順著地圖上的這條路走, 應該可以在入夜前走到這個標記點。”林業咬著后槽牙道。
蟲子鉆進了他的肚子里, 盤踞其中, 化蛹、結繭、最后化作玩家們見過的那種翅膀上有著灰色復眼的飛蛾。刁明的死相實在不太好看。
在這座怪異到極致的雪山里,就算真的有生物聚聚,那大概率也不會是人。
再回頭看過去時,那個鬼就離自己近了些許。奇怪的聲響緊追不舍。
兩人一合計,干脆把鏡子卸了。開膛手杰克覺得彌羊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而且鬼是最難對付的NPC之一。
“我靠,什么東西?!”
其實其他幾人都沒有想過秦非能摸出什么來,因為秦非剛剛將祭壇拿出來后,他們出于好奇,全都上陣摸了一遍。走廊前方傳來一陣騷動, 忽然有許多人從各個分支走廊中鉆出來,站在主干道兩側,朝前張望。毀掉隱藏任務的最終任務物品。
秦非覺得有點難辦。
腳下踩踏的地毯似乎過于柔軟了,半層鞋底都深陷了進去,左腳與右腳傳來不同的觸感。“吱——”
建筑物灰白色的水泥墻上,用暗紅色的油漆歪歪斜斜寫著三個大字:只有崔冉,自告奮勇。烏蒙將雪怪的手指切下一節,第三次打開了冰洞。
“50%的勝率,他輸了。”狐貍苦笑一聲,“那個黃狗在狼進去之前就和NPC說好,下一個輪到他。”
一道稍冷些的系統提示隨即響起:“接下來為大家播報二階段夜間游戲規則。”烏蒙一開始見到秦非時,看他瘦瘦的很單薄的樣子,只以為他是個漂亮花瓶,如今驟然意識到對面是個方方面面都能碾壓他的大佬,實在很難接受現實,嗷嗚一聲捂著臉去墻角自閉了。
秦非和三途低聲說了句幾句,四人一起朝樓下走去。還要長相清秀端正。
秦非的氣球臉上完全看不出表情,腳步平靜地繼續向里面走。
秦非并不在意刁明的歸屬問題,“嗯”了聲,繼續道:“刁明,他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對勁。”“淦!什么玩意???”
這張地圖大概實在有些年頭,上面很多細節都被磨損掉了,阿惠和谷梁必須要使用登山包里的放大鏡才能夠勉強看清上面的文字。死者陣營的通關任務刷新以后,在秦非的視角下,副本中的18名玩家每人頭上都多出了一根進度條,就像秦非看向NPC時能看到的好感度條一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古人誠不欺我。
就像雙馬尾覺得崔冉不是什么好人那樣,其實宋天對于薛驚奇,心中隱約也有那么點微詞。誰愛上誰上,他才不要!
但周莉又是怎么回事?仿佛是在配合觀眾們探尋的目光,直播鏡頭就那樣定格在了那里。
全軍覆沒。這一覺睡的時間很長,也很舒服, 之前連續兩個晚上不是在趕路就是做任務, 大家的身體和情緒都高度緊繃,現在終于找到機會休憩。
兩尊雕塑雖然動作不同,可無論是雕塑的衣著還臉,全都和彌羊本人一模一樣。
秦非看著眼前經過的門,一扇又一扇,沒有任何區,覺得這些房子仿佛就像兩排整潔鋒利的牙齒,窺視著玩家們,盤算著在恰當的時機狠狠咬合,咀嚼,將他們粉身碎骨。其實秦非在圣嬰院時就發現了,這小東西似乎對新鮮死亡的玩家非常感興趣。
光線暗到看不清人,適合潛伏。刻印著眼球與飛蛾花紋的古老木質門扇邊緣,純黑的陰影筆直而立。
“現在,跟我走吧。”他看著眼前漆黑一片的大樓,明顯有些恐懼,抬起頭,望向身旁的女人。
作者感言
他像是半隱在迷霧中,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