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秦非沒有對此表現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算空間。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是刀疤。
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
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
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
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秦非停下腳步:“謝謝您,就送到這里吧。”
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沒有人想落后。
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
后腦勺重重磕在墻上,強烈的痛感終于令npc緩過神來。
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所以系統說這話也只是在驢他,想要誘騙他主動說出“那我還是讓你們扣積分好了”之類的話。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
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啊!”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
“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不對,不對。然后轉身就跑!
他只是一個正在進行自己第2場直播的新人而已啊!但那種級別的道具,在F級玩家的商城中根本連影子都沒有。
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該是【///——守陰村】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
現在想想,最適合擺放尸體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嗎!
不痛,但很丟臉。大概直到任務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下一秒。
那一定,只能是12號。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
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
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
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沒事。”
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這個該死的小白臉異化后又會是什么丑陋的樣子呢!“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僅僅10秒,就能創造出如此血腥的場面,那個0號囚徒的戰斗力不可謂強橫。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多離譜啊,自己的資料自己沒有查看權限?
作者感言
在極寒的溫度下,很快凝結成臭烘烘的冰渣,幾乎將他整個人封死在沖鋒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