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干什么呢?”
“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現吧?”蕭霄有點頭大。
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他快頂不住了。估計那三分就是在幼兒園里拿的。
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不要忘了,這只是一個新手副本,這個吸引了數不清觀眾圍觀的玩家,也只是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新手玩家而已。
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噠、噠、噠。“阿門!”
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
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而極速旋轉的電鋸齒輪也不比尸鬼的爪牙。唯一能夠導致死亡結局出現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
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很快,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蕭霄扭過頭:“?”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丁零——”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和走廊兩側的臥室一樣,這扇鐵門同樣也上著鎖。“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
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接住!”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們只是一時興起, 想進幼兒園里參觀一下, 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破壞園內設施的意圖。”
徐陽舒一張臉拉成苦瓜:“我哪有那么遠大的志向。”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他想跑都跑不掉。
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啪”的一聲,右邊僵尸的整個臉都被打得偏了過去!
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他們的身影如離弦的箭矢拉出模糊殘影,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擦著0號囚徒與墻壁之間的縫隙沖出走廊。
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他抬眸望向秦非。
對, 就是流于表面。
“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
為什么在規則內怪談的無限流世界里還會出現這種生物啊?
“呼——”
作者感言
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