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這是什么意思?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
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這里不會出現必死任務。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
蝴蝶點了點頭。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
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續傳出了人聲。“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纖長的睫毛不解地撲閃著,俊秀的臉上寫滿疑惑。
為什么會這樣?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很快,房門被推開。談永站在原地,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側身,為孫守義讓出一條通往義莊外的路來。
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口棺材里?
“實在太好笑了,這個玩家真心一點不像新人,這一波我粉定了!”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
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
蕭霄在看見僵尸的第一時間便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黃符,咬破指尖,就著鮮血在上面飛快繪制起了圖案。
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哦,他懂了。
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為什么要向他解釋?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
“嗐,還什么一小時啊?你切視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
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尸體是不能開口說話的,這個思路絕對錯誤。
原來玩家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隱藏好鏡子中的,真實的自己。
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
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
三途聽鬼火說著,不知怎么的,就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可撒旦已經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
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撇去0號和那兩個構不成什么傷害的,剩下的也足足還有5個。與上回不同的是,那股禁錮秦非的力量消失了。
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
【追逐倒計時:6分12秒84!】沉重的腳步聲踩踏在地板上。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
“這位美麗的小姐。”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
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
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
雖然對鬼嬰已經失效了,但,若是將封印對象換成右邊僵尸呢????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續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作者感言
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使他確信,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