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半跪在地。
可怪就怪在這里。他實在想不通,自己這萬無一失的偽裝到底失敗在了哪里。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
真的是8號先去攻擊他的嗎?林業(yè)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zhǔn)。
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
林業(yè)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清醒了一點。
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秦大佬在寫什么呢?
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
秦非:“……”“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你……”
可還沒等他的手指從耳朵眼里抽出來,秦非又開了口:秦非點了點頭。“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晚飯結(jié)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jìn)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2號已經(jīng)死了,3號房里什么也沒有,4號本身就是他們要找的嫌疑人。
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dá)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xiàn)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xùn)練時的最高紀(jì)錄。
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nèi)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yī)生負(fù)責(zé)照顧。”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
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nèi)。亞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心中否認(rèn)了自己的想法。那些原本搖著頭準(zhǔn)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qū)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幾人頭頂,老式電風(fēng)扇吱呀吱呀地轉(zhuǎn)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跑什么跑?外面也有東西過來了!”
秦非當(dāng)機(jī)立斷地否決:“不用。”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
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快跑!”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
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但他們還是來晚了。
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
“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問道。
紅色的門,規(guī)則嚴(yán)令禁止玩家入內(nèi)。
黏膩骯臟的話語。
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大廳內(nèi)一片寂靜,落針可聞。說罷, 程松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和善微笑:“你們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8號囚室,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有的靈體差點手一抖,把手中的靈酒給潑了。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
他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秦非一眼掃過所需的物品清單,和煉制普通僵尸的大差不差,僅僅有一些用量上的細(xì)微出入,這些東西在守陰村中肯定也很容易找到。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
陣營是可以更替的。
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shù)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作者感言
又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