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
“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雖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導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他抬手攔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傀儡。
上一場直播結束后,秦非在F區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識了亞莉安,并答應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對!我們都是鬼!!”
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
“該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點呀!”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
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
【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但,光是想一想都足夠讓人頭皮發麻。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
事先預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
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
所以,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是因為這群家伙在睡午覺?“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
他們根本,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一起去吧?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此刻場面十分詭異。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中。
每個副本中都存在著一個污染源,他可能是一朵花,一棵樹,一個人,甚至一段記憶。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兩人身前,徐陽舒的眸光果不其然閃爍了一下。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秦非頓住腳步,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醫生指了指角落的椅子,自己則在書桌前坐了下來。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
彈幕里的觀眾已經快要急瘋了。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
今天聽三途他們這么一說,他才驚覺,原來規則世界中的危險從不僅僅來源于副本。
“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除了神,又有誰會在必死無疑的關頭出現拯救他呢?
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作者感言
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