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那份墻面上的規則也就自動焚毀了。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
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過。
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為了方便新人菜鳥主播,F區所有可對外出租的房產,都可以在戶籍管理中心找到全息視頻資料。
“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著看吧,一會兒絕對打你的臉!”
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
彈幕中頓時飄起一片“???”。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秦非站在門口。“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都是D級主播,怎么差距這么大呀。”
“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
……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
“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他帶著旅行團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樓棟大門。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然后撅著屁股,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
“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
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
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
跟他距離勝利仍舊有著一段距離。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喂!”
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可,理智上來說,蕭霄還是覺得這很難辦到。
“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質線索數量。”
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教堂告密有一個重要的限制條件:玩家只能告“有罪之人”的秘。
眼見已經將秦非帶到,她匆匆忙忙地轉身往回走去。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
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問出口。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秦非并不氣餒,笑瞇瞇地收回手。
作者感言
“我焯,怎么又搞突然襲擊?就是說我就算看夠100次直播,也還是會被這種畫面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