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騙取信任第二步，提供滿足。

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玩家與玩家之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聯，NPC總是出現得隨意、而消失得更隨意，表里世界翻轉時光怪陸離得如同一場夢。“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

他們似乎看不見它。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秦非：……

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下線了……

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

是林業！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草！草！草草草！”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僵尸如法炮制。

——尤其是第一句。

“哦！”蕭霄遺憾離場，他還以為秦大佬又能發現什么出人意料的好東西。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

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是撒旦。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

“小心！”耳畔傳來一聲疾呼！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

那是一座教堂。

隱約有腳步和對話聲從那過道中傳來。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他逃不掉了！

蕭霄心驚肉跳。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問題是特么這也干不掉啊！！

“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自己有救了！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家美甲怎么樣？”青年笑意輕柔，“我覺得貓眼的款式就很適合你。”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傳教士先生？”“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

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

也有人說他們直接被規則滅殺在了那場副本里，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是誤傳。按照19號的計劃，會先有一人將5號和7號引開，其他人則趁機潛入房間，將6號殺死。

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距離光幕最近的黃金觀影位上，透明的空氣微閃，那個一看便十分富貴的高階大佬此刻正雙眼發亮的盯著光幕。有人在門口偷偷喊。

蕭霄憂心忡忡，秦非聞言卻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向蕭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點乖巧：“好的。”可是……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

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她匯聚所有的精神，強行召喚著自己的天賦武器。

距離比較遠，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

“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三分而已。他們說的是鬼嬰。

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